李玉宝采访实录 | 从藏医药专家到中医针灸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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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大多源于高于常人的欲望；而长久的成功，则源于剥去一层层的欲望，只留初心。——六六

引子

李玉宝是谁？过去的一年多，我常听三和公益行负责人燕姐提起“甘南李玉宝”这几个字，看她微信上传过来的李大夫诊室照片，四壁挂满锦旗，患者满满一屋子，一个地广人稀的少数民族地区，何以至此？2020年11月下旬，一场雪后，气温骤降，我带着好奇和疑问首次踏上了甘南的土地。

甘南藏族自治州藏医医院（摄于2020年11月25日）

位于合作市内的甘南藏族自治州藏医医院还有一块牌，甘肃省藏医药研究院。上午8:45，在医院大门处做过疫情防控所需的扫码、登记后，我走进了医院门诊大楼，一楼大堂人不多，电梯到三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中间位置有一间诊室，门头写着“藏医体质辨识诊室”，门开着，四五十平米，已经坐有20位左右候诊者，都戴着口罩，墙上锦旗密密麻麻，李玉宝大夫的诊室应该就是这里了。

李玉宝诊室外观（摄于2020年11月25日）

几分钟后，身材修长，戴着茶色眼镜的中年模样的李大夫进入了诊室，他一边穿上白大褂，一边跟我简单寒暄后，就开始了他的日常诊治工作——主要就是给患者扎针灸，开藏药。患者越来越多，诊室内三排椅子几乎没有了空座位。两个穿白大衣的小伙子，助手模样，提前给患者做手臂消毒，准备、更换针灸针具、维持诊室秩序，等等。一上午时间，我一边拍摄，一边找机会采访患者、李大夫助手和他本人。

李玉宝，今年48岁，名字听起来好像汉族人，其实他是纯粹的藏族人，他的藏文名字叫达瓦，据说是月亮的意思。他自甘南州夏河县桑科小学毕业后考到夏河县的藏族中学，学习了藏文，初中毕业后考上甘南卫校藏医班，四年以后参加工作。工作以后，他先在兰州的西北民大临床医学专业系统学了三年的西医，然后又读了甘肃中医药大学藏医学院的本科。2019年9月初，单位安排他参加了为期七天的同有三和基金会与甘南州卫健委联合举办的三和公益行活动（4天黄帝内针公益培训班+3天义诊）。

从卫校毕业进入藏医院药房工作，到成为门诊大夫、藏医药研究所副所长、副主任医师，至今已28年。

李玉宝工作中（图4-1，摄于2020年11月25日）

这天上午，走进诊室的患者络绎不绝，坐轮椅来的就不下三四个。爆满的李大夫诊室，患者性别男女都有，年龄从20多岁到六七十岁，藏族、汉族、回族装束，甚至还有一个相貌庄严、手持念珠的老者，60岁左右出家人的样子。近十二点半了，看过70个患者后，李玉宝终于可以得空坐下来喝口水，跟我聊几句。“我学医没啥特别的原因，学医经历也很普通。”李玉宝说自己没有什么好介绍的。李玉宝的如此“普通”，令人愈发想一探究竟。

1、患者李女士：2016年曾经在成都检查出子宫肌瘤、巧克力囊肿，腰部疼痛难忍，之前也在成都治疗过，效果不满意。后来说要做手术，我认为自己还年轻，不想切除子宫。之前自己是不了解藏医院的，最开始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2019年11月经人介绍开始来李大夫处治疗，方法是扎针灸（黄帝内针）和服用藏药，共计3、4个月，再次在甘南州藏医院B超检查，子宫肌瘤和巧克力囊肿都彻底消失，腰痛也好了。当时自己还不相信，又到甘南州人民医院做B超检查，结果显示一样。而且，我的大姐，也是腰痛，到成都很多医院检查，结果不明，我介绍她专程来甘南治疗，治疗方法跟自己相似，历时半个月左右，原来每天晚上只能入睡一个小时，接着就得更换姿势继续睡觉，不然腰痛受不了，治疗一周后就可以一次入睡4、5个小时，现在腰痛已经好了，一觉到天亮。今天是自己要来开点药，同时带好几个朋友来李大夫这里看病，迄今已经介绍二三十个患者来过，效果都很满意。李大夫医德好，对患者耐心，特别好。

采访李女士（摄于2020年11月25日）

2、患者田女士：47岁。合作市人。患有18年类风湿病，离不开甲氨蝶呤等药物，在兰州等地多次住院治疗，也是经人介绍从2020年7月开始在李玉宝大夫这里治疗，初期用过很短时间的藏药，后单独使用针灸治疗，一天一次，后改为两天一次，效果非常满意，今天来找李大夫开藏药，顺便做常规治疗。

采访田女士（摄于2020年11月25日）

3、学生多吉南杰：男，大学学历，今年25岁，了解李大夫扎针效果特别好，从2020年年初开始来诊室学习。因为患者特别多，而且越来越多，平时以做发号、拔针等助手工作为主。个人感觉，黄帝内针这种针法，施针安全，位置都在肘膝以下，同时，易于掌握，不讲究提插捻转手法，效果也很好。不仅擅长治疗各种常见痛症，对中风等各种疑难杂症等也有奇效。其中有一个患者，九岁的回族小男孩，肌无力，被人从兰州介绍来的，北京大医院检查，肌酸激酶指标达到八千多，是常人的几十倍，被医院下病危通知，现在治疗一两个月，可以拉着站起来了，因为该小孩肝功能检查指标异常，所以李老师只用内针，没开藏药。有一个我们当地政府的领导，将近10年耳鸣，双侧，很严重，伴失眠，去了很多地方，甚至到北京看过，来找李老师扎针2个星期，耳鸣消失，别人说话就可以听清楚了，睡眠也改善了。还有一个本地的回族成年男患者，因工作不慎导致严重腰腿痛，先后到西安、兰州等地医院，花费一两万，效果不理想，经人介绍第一次来治疗，李老师一针下去就不痛了，后来加了两针，彻底好了，当时周围的人以为是医托。在跟李老师学习的过程中看到老师针灸结合口服藏药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患者，也更加坚定了我学医的信心。

采访多吉南杰（摄于2020年11月25日）

自从参加黄帝内针公益培训班之后，李玉宝从对中医针灸知之甚少，到临床工作中逐渐把内针和藏药结合起来使用，形成了自己的中藏医结合治疗特色。

李玉宝认为，在目前的医疗环境下，内针几乎适合用于任何一种疾病，比如脚扭伤、痛风、头痛、失眠、焦虑、抑郁等效果非常明显，尤其是结合口服藏药效果更好。

李玉宝工作中（图4-2，摄于2020年11月25日）

问：“可以举例说说吗？”

答：“有的痛风患者，抬着来的、拄拐来的，治疗一次后就可以自己走着回去。效果之快有时候我自己在操作之中都感觉非常惊讶。心中就对杨真海老师感恩不尽，他这种打破一脉单传，提升中医声望，造福大众的胸怀，让人无限崇敬。”

问：“据说你的患者中脑梗病人比例不少？”

答：“参加内针公益班以来，脑梗病人我治疗几十个了，这个病看起来很累人，也很需要时间。有几个病人见效很快。我治疗脑梗，效果最好的一个患者是从外地来的，他在省城兰州住院治疗了20天左右，他听说我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效果比较快，没几天就可以活动患肢了。以前的说法是脑梗早期针灸不适合介入，从我的临床观察来看，这种说法有待商榷。个人认为，患者在医院度过危险期，病情平稳后，针灸介入治疗越早，显效越快。如果超过最佳治疗期，恢复速度就会比较慢。现在脑梗的患者比较多，对他们我强调三点，内针治疗、口服藏药、康复训练。一般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后恢复得都挺好。”

问：“我看到好几个坐轮椅来的患者，你让他们练习手抓装上水的矿泉水瓶、做喝水的动作，是有意为之的康复训练吗？”

答：“是康复，也是为了针灸治疗时候做导引。治疗过程中，患者的主观配合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在治疗的时候，患者都不知道他的问题在哪里，注意力不集中，这种病人是不好治疗的。内针里面讲自己要明（君火要明）。所以有时候我故意给患者‘出难题’，比如让患者的手自己活动。”

问：“这个办法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答：“也不是，因为每天门诊患者多，我没时间在留针期间对每个病人进行导引，我就通过调动他的肢体唤起他对自己身体的感知，集中病人注意力。比如，咽喉炎的患者，他不知道如何感知，我就特意让他含一个东西在喉咙这里，这样治疗时候他就容易感受到。这样治疗，我感觉效果更好。”

问：“你的学生说有个患者，肌无力，经过治疗，能够拉着站起来了。“

答：“他在北京名牌医院诊治过，说是基因突变性的，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他手上的力量恢复得特别好，吊着我的脖子能抬20下，恢复的挺好，就是膝盖还有问题，总体来说他的一些重要生化指标肌酸激酶从八千多下降到四千多了，其他指标也明显下降了。这种病西医一般没有办法的，因为神经细胞坏死了，是不可逆的。”

问：“你学习内针前后，每天患者数量有变化吗？”

答：“用上针灸之后，患者数量明显增加，我现在平均一天看八十人左右，外地患者越来越多。”

问：“这些患者大概来自哪里？”

答：“目前，来我处求诊的患者有北京、天津、上海、浙江、新疆、湖北武汉等地的，更多的仍是省城兰州、张掖、定西、临夏和甘南周边的患者。”

据同有三和基金会官网报道：“截止目前，黄帝内针公益行的足迹已经遍及云南、新疆、甘肃、江西、山西、江苏、湖北、安徽等多个地区。累计培养基层医疗工作者1,200余名……”2019年秋天才学习黄帝内针的藏医李玉宝，之前对中医了解不多，三个月后日诊人次近百，绝对是一个普通中医针灸大夫心目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玉宝接受采访中（摄于2020年11月25日）

我望着他诊桌上厚厚一摞挂号票问李玉宝：“为什么你仅仅针灸学习了一周时间（2020年9月又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内针线上公益培训班），几个月后就门诊量明显增多？”

李玉宝不假思索地说：“内针结合口服藏药效果好！感谢杨真海老师公开传授这么好的针法，感谢同有三和基金会传播内针！我学习（黄帝内针）经历还是很艰辛的，我每天会看书看到12点，甚至疯狂看到后半夜两点，三点都有。书上划的乱七八糟，我每天都划。因为我第二天要面对很多求治的患者。我跟杨真海老师的跟师弟子、助教张子正老师关系特别好，工作学习中随时随地会请教他。此外，我也经常看张三针老师、宋杨大夫的文章，也做一些自己的病例总结。”

问：“距离参加公益培训班一年多了，你现在怎么看内针？”

答：“现在我对内针的认识是：内针代表了中医的精华，它不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是一个简单、易于操作的系统，有效才是硬道理。中医在其发展过程中，或许是人为的复杂化了，就像我们大学里面，不少教书的老师不上临床，理论不结合实践，怎么能够教出来好学生？即使理论学习的再多，也不能患者来了用一大堆理论去治病。所以说实践和疗效是最重要的。”

李玉宝工作中（图4-3，摄于2020年11月25日）

离开甘南后，我又陆续电话采访了他的黄帝内针引路人——深圳甘肃商会副会长韩小兵女士、三和公益行负责人燕姐等人。

韩小兵女士介绍说：“谈到我跟李玉宝大夫结识，说来话长。2018年4月下旬，我接待了来深圳为甘南州招商引资的州委副书记、州长赵凌云一行二十多人，李玉宝大夫作为藏医药专家随行，我们因此认识了。后来，因缘际会，我先后以志愿者身份参与了2018年7月份的同有三和基金会公益委员会委员邹慧老师带队的黄帝内针甘南义诊，2018年11月举办的培训5天，义诊3天的甘南州第一批50名乡村医生黄帝内针公益培训活动。

后来，2019年从1月到9月，我又参与了甘南州的黄帝内针义诊活动，因此到了合作市，有一次是在老年人日间照料中心做3天的义诊，李玉宝大夫得知后，带了藏医院的4名大夫（其中也有研究生），专程实地观摩拍摄录像，他的妻子也是医生，她一刻未停地拍了三天。我认为，李玉宝大夫是个对新事物比较灵敏的人，他很谦虚，义诊现场不停地问和学习，回去后仔细地研究和学习了拍摄的视频，说受益匪浅。因此，后来我们一起努力，通过向州卫健委等申请，举办了2019年9月的甘南州乡村医生黄帝内针公益行活动。感谢他的积极沟通联络。”

燕姐说：“我跟李玉宝大夫不太熟悉，记得他在2019年甘南公益行活动中就很惹人注意，受义诊百姓欢迎，他自从参加培训班后，经常在公益班的微信群里分享自己的治疗病案，有很多中风等疑难重症，效果很好，让人印象深刻。我想，他的疗效好跟他热爱学习、一心赴救、知行合一这几点是密不可分的。”

12月23日，张子正老师给我发来两条李大夫跟他的对话——

李玉宝通过微信向张子正请教（张子正提供）

从医20多年的李玉宝很清楚，对中医针灸的信心，需要感性，也离不开理性。观摩韩小兵女士的义诊，大量的针下痛止、立竿见影的疗效是一个建立感性兴趣的机缘，启发自己对中医的兴趣很重要，但是，亲身学习、实践，更为关键。公益培训班上，经过几天的紧张培训、学习，从义诊中接触第一个病人的紧张到后面的逐渐熟练，加上主讲老师的专业授课，尤其是不断得到张子正老师的点拨，学以致用后，之前对中医了解甚少的他终于确认针灸效果“非常好”。

临床上李玉宝把工作方法一分为二，简单的病人两三分钟处理完，偏瘫、高位截瘫的重症病人，最起码要十几分钟。因为需要不断地耐心导引患者，帮他把心思用到位。

问：“你认为做医生给自己带来的收获是什么？”

答：“看病，对我来说，就是面对一个个患者和不同的病情，对患者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他身体里面的每一个不适或者疼痛，都是非常折磨人的，身边的家人也是很担心的。自从做了医生以后，我越来越认为医生这个职业，是非常伟大的。看到一个个被病痛折磨的患者经过治疗后疗效显著，非常开心，非常感激，自己心里面既充实又有点成就感，感觉自己活得很有价值。”

问：“你认为当个好医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答：“医生核心的责任就是解除病痛、救死扶伤。当医生，不能过于功利，就像我们藏医里面，它是有标准的，比如必须要有菩提之心，对待患者如同家人等。做一个合格的医生，对患者要做到无私奉献、认真细致、充满爱心，我认为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想做个好医生，注定艰辛。但是，我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侧身微笑着对我说，眼神中，透露出责任、坦诚、自信、希望。

李玉宝工作中（图4-4，摄于2020年11月25日）

一整天的采访中，我感受最深的，除了患者爆满、李大夫师生几乎一刻不停地诊治外，就是他对每一个患者从始到终的关心、耐心、细心、全身心投入，整个诊室虽然人非常多，但是充满着温暖，流淌着和谐。

燕姐告诉我：“培训班后李玉宝做了长达半年的针灸义诊，用了15万根针，除了小部分是受益患者、亲属、朋友捐助的，其他都是他自费的，令人非常感动，几个月前，我们基金会捐助了他5万根针。”

从李玉宝的言语和身上，让人不自禁感受到心灵是最好的一味药，甚至比技术更宝贵。

李玉宝认为，学中医、学藏医，跟一个好师父，这是最重要的。像现在跟他的一个年轻大夫，是天津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系毕业的，如果不在他这里上班，是不容易看到这么多患者的。他应该珍惜这样的机会。对李玉宝本人来说，一直非常渴望得到杨真海老师的指教。

李玉宝介绍藏医药历史文化（李玉宝提供）

李玉宝说：“2019年的三和公益行活动后，随着临床中不断地使用黄帝内针和藏药结合，病人数量逐渐增多，我认为内针是一种至纯至朴的针法，同样，藏医药也是用至纯至朴的独特药材和传承千年的独特理论做支撑，从理论到实践，博大精深且疗效可靠。作为一名医生，能够一生中接触学习到世界四大传统医学中的藏医药学、中医药学，自己感到非常幸运。所以，在临床中把两者有机结合起来，感觉更能提升临床疗效，事实上，我在应用的过程中，患者数量是有了明显的稳定增加。

中医、藏医的治疗效果是非常好和快的，有些时候治疗一次就彻底好了，尤其是对心理疾病、神经官能症、心脑血管病、风湿类风湿、胃肠疾病等的治疗上有明显的优势。我认为，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想要体现出来，就要努力为人民服务。尤其是我作为一个藏族人，深深地热爱自己民族和文化，能够用学到的知识技术服务周边的群众，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体验藏医药、中医，为藏医药、中医更好的发展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这都是我非常开心和用心做的事。”

问：“听说不少人想跟你这个李神医学习，你怎么考虑的？”

答：“首先，一方面，我现在每周连续五天出诊，每天尽力诊治近百患者就很忙了，而且还要利用晚上业余时间学习充电，另一方面，随着脑梗、神经性疾病等疑难重症患者越来越多，自己压力越来越大，还要多做提升；其次，如果有机会带学生，首先让他跟诊一段时间让他看一下针药结合的疗效，眼见为实是比较重要的。如果学医人心浮躁，功利心特别强，就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也不会一门深入的去研究，让他们静下心慢慢的学、慢慢的领会，尤为重要的是要强化提升学生的医德和仁心。

此外，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多搞一些义诊，因为现在各种名义的义诊太多了，名副其实的义诊没多少，比如前一阵我们去玛曲义诊的时候，当地人就说，哎呀，这次义诊是最好的，之前有省里的专家来做义诊，就给老百姓开了几盒药，然后病人是越来越少，最后就几乎没有人看病了。我们去了后，第一天人不多，第二天人多了很多，第三天我们就要控制义诊数量了。”

李玉宝到玛曲义诊（李玉宝提供）

尾声

12月17日，在兰州休假十天的李玉宝大夫微信上告诉我他回到藏医院上班了，根据省里对医院疫情防控要求，对患者实行限号，现在改为上午30个左右，下午20个左右。“其实，我到了兰州也没有休息上，患者还是找到了我。”他的声音中，如常的坦诚中有些许无奈、疲惫和一丝自豪。

日前，李玉宝告诉我：“大概统计下，2020年一年我用针量近22万根，诊治患者超1万多人次。”

每天工作中，一会儿用汉语、一会儿用藏语的李玉宝大夫，他的中藏医结合之路，才开始不久，让我们拭目以待，祝愿他医路顺利。

记得我离开合作市前一夜，月明星稀，让人沉静笃定，不知怎的，我更愿意称呼他月亮大夫，或者达瓦。（完）

附：李玉宝大夫简介